那宅那院-关于情感的文章
安稳的日子,使得从前固有的爱好慢慢回归到姥娘的生活中。
冬季的北方,日照时间短。早饭过后,姥娘喜欢坐在暖暖的炕头上描画鞋样。有时,她也喜欢在李娘的陪伴下绣绣花鞋垫。漫过玻璃窗遮挡的冬阳,软软地洒在姥娘的身上。一袭亮光楚留在做针线的姥娘身上。姥娘盘腿在炕上,不时哼唱着几句京戏。鹅蛋般白皙的脸颊一扫往日的苍白,细细瞧着,个中竟透着依稀可见的红晕来。沧桑的日月在姥娘的眼角处和额眉间刻上几处细浅的皱褶。曾经饱满泪水的丹凤眼,慢慢有了一汪光亮,楚楚明眸中有了舒心日子才会流露出的顾盼。瀑布般的长发绾成端庄的的发髻,光光正正盘在白皙的脖颈间。久久不曾拿出梳妆匣的银簪子,那天也俏丽在那乌黑的发髻间。细细端详,姥娘身着一件青色大襟棉袄,外面紧身扣穿着一件银狐色的软缎坎肩。双襟之间的盘扣中精巧缀着几颗玉编结。坎肩的肩口处镶着紫缎子滚边湘绣。那双金莲露出肥阔的绛色缎子棉裤裤腿,犹如顶着莲花的一对白藕。从小喜欢画画的母亲,有一天和我说起了那年那天她眼睛中的母亲,是这般描述的。而今想起,揣摩许久,姥娘那端庄俊美的模样被我幻化成一幅油画,悬挂在我的脑海里,久久挥之不去
北方寒冷的冬季,白天清冷难熬,夜晚漫长难度。白天做着针线活,姥娘在电匣子里听戏。周末,吃过晚饭后,姥娘经常去戏院街看戏,大多由三姨和母亲陪着。除了看名伶演出的《三娘教子》《赵氏孤儿》《穆桂英挂帅》等京剧外,姥娘后来竟迷上评剧。《王宝钏》》《秦香莲》乃至后来的《花为媒》等剧目,都成为姥娘最喜欢看的曲目。想到那年的好收成和好生意,同时也为正月初九的三舅的喜事助兴,姥娘请来了有名的戏班子在松州巷唱了三天大戏。用姥娘的原话说:邻邻居居住着,混乱日子时候大伙没少帮衬咱。现如今,日子好过了,给大家买个乐呵。过年了,图个喜气和顺序。铿锵的锣鼓和着《挑滑车》的好身手,将整个五道街繁华起来。长长的街道,由北至南,渐次喧哗:书店、杂货店、饺子馆、钟表修理店、抑或刻图印章的老者也放下手里的活,走出店面去唱戏处观望;变戏法的卖杂耍的混迹在看戏的人群里,争得一席之地,堂而皇之大呼小叫。紧挨着戏台子的布店,店堂幽深忙碌,进进出出的人群不时被京胡锣鼓所导引,三人一群五人一伙行至戏台处,挤前拥后,攒动其中,亦得其乐
早年里,这个小城有城墙。东西南北各有城门。而今城墙不见了,故有了东关、西关、南关、北关的叫法。这叫法不新奇,很多小城小镇都沿袭这种称呼至今。老哈河流经的东关,很多年前有一个庙,叫财神庙,成为每年庙会的聚集地。那年的庙会热闹非凡。去财神庙上香的、求佛的、还愿的,车水马龙,熙熙攘攘。忽见一辆马车挤出五道街,腾起路面下一片尘埃,惹得行人惊慌侧身。马蹄哒哒,清晰可闻。记忆中的赶车人是身穿老羊皮袄的马伯伯。只见马伯伯手持红缨长鞭,挥舞起来咻咻作响。一鞭下去,车辕前的三匹马立刻飞奔起来。顷刻间,招牌幌子随尘土被远远抛在马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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